殷紅的燈光在整個空間滿溢，將視線可及的每一項物品淋上新鮮的血液。雜吵的音樂掩蓋不了人群間的輕佻調情，如果仔細聆聽可以從玻璃杯的撞擊間和談話聲中翻出細微的低啞喘息和黏膩軟熱的呻吟。葉修拿起手機比對店名，確認這裡是黃少天發給他的地址，他停在樓梯間猶豫是否要轉身離去。

不進去？一旁的蘇沐秋玩味地環顧四周，湊到葉修的耳邊輕聲詢問。
方才在路上聽葉修提到店名加上是黃大編輯真心誠意私房無敵大推薦後心裡就有些底，雖然認識那人的時間不長，但以黃少天的個性加上長年被葉修拖稿所拉的仇恨，會被推薦到這個地方並不意外。此外，這區在幾年前到巴黎進行攝影專題時便有所聽聞，那時的夥伴正好在收集巴黎次文化族群的夜生活，曾跟蘇沐秋在偶然聊天中提到。

也沒什麼，就是個寂寞難耐需要慰藉的集散地。蘇沐秋看著遠方吧檯上的兩個男子開始熱吻，然後其中一方撫摸上對方光裸的胸膛然後揉捏左邊的乳頭。

「我沒想到黃少天那傢伙玩得那麼兇，回頭我可要跟喻文州說。」葉修把手機放進兜裡，見蘇沐秋沒打算走，自然也沒有離開的必要。
「葉大作家，嚼人舌根可恥。」蘇沐秋領著對方走下樓，走過人群時他略微側身把葉修隔在牆壁和自己間，用眼神拒絕已經想要湊上前搭訕的客人。

幾個台階的距離像隔了一個世界，鮮紅的光影加燈光特效使人目不轉睛，空氣中淹蔓香水、酒氣、汗水、菸和大麻的複雜氣味，震耳欲聾的夜店舞曲直擊心臟逼迫到訪人們換上另一個頻率。葉修和蘇沐秋走到置物櫃的角落，裡面已經有一兩個人正在更衣。

“All off? （全脫？）”葉修看著那人把內褲往下嚕，右腳弓起把內褲直接丟進置物櫃。
“You can leave your underwear haha. （你可以留下你的內褲）” 那人語帶戲謔，對蘇沐秋拋了個曖昧的眼神就往櫃台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沐秋爆笑，把硬幣投入置物櫃，沒有猶豫便把上衣脫去。
「你看起來頗熟練啊？嗯？」葉修瞇著眼端視對方，伸手幫蘇沐秋解開褲頭。
「你也不差。」他走近一步方便葉修動作，並扣住對方的下巴吻上，不深不淺只沾了層清薄的慾望，兩唇分開前，蘇沐秋惡趣味地在葉修的上嘴唇舔了一口。

過程中前前後後又來了幾個客人，清一色全是男人，又以熟門熟路的白人居多，他們很少把視線停在這兩人身上，脫衣後便迫不及待跳入舞池享用夜晚歡愉。

「再磨嘰就打烊了呢。」蘇沐秋覺得葉修的表情十分有趣，雖然因為燈光看不清，但他肯定對方的耳朵肯定已經紅透，他把早脫得只剩內褲的葉修壓在邊上，「還是你要我這個粉絲來服務你？」
「滾。」

“Finally, （終於）” bartender微笑，顯然已經注意置物櫃那很久，他看著在吧檯前入座的葉修問，“First time? （第一次來？）”
“You mean first in Paris or first be here? Paris, no but here is the first time.（你是指第一次來巴黎還是？巴黎的話當然不，但這裡是第一次）” 蘇沐秋直接坐在葉修的大腿上，不給對方搭訕的機會。
“We both.（我們兩個都是）”他將身體更往葉修挪近，彼此的大腿根部幾乎貼上。
“haha, I see.” Bartender十分識相，點完酒後就去服務下一批客人。

蘇沐秋幫葉修點了酒精低的梅子蘇打，後者再沾了些酒後已經略為放鬆。興許是因為蘇沐秋發出『生人勿擾』的氣場太過明顯，一開始還有些人搭訕，但在摸上來甚至開口前就被直接拒絕，過沒多久便無人上前。

已經融入環境的葉修看著不遠處的舞池，裡面滿是光裸的肉體互相磨蹭撫摸，當場直接幹起來的也隨處可見。牆上掛滿各式的道具，煙灰缸和保險套盒被釘在牆上，伸手即可得。葉修瞥見舞池邊上有個紅髮少年半跪在地舔舐著隔壁男人的性器，身後被另一個壯碩的男人插入。

沉載的慾望蔓延傳散呼之欲出，喝入的酒液被下了蠱飲鴆止渴。

葉修覺得自己醉了，他正準備拿起酒杯時被蘇沐秋擋下。
“Private booth？（這裡有包廂嗎？）”蘇沐秋揮手朝bartender詢問。
“Sorry, but……（很抱歉，我們……）”
“At left of the corner, right? 20 euro for one hour.（左邊角落，20歐一小時。）”蘇沐秋沒等對方講完就直接把兩張藍色鈔票夾在食指與中指間，並伸出另一隻手索取鑰匙。

見蘇沐秋十分堅持，Bartender 只是調侃了幾句沒多作為難便把鑰匙交給他，離去前還貼心附了兩罐瓶裝水。“Well, you must be thirsty. （我想你們會需要。）” 

身體酣熱，酒意正濃，冷氣開得很強，蘇沐秋撫過葉修的身體時感受到細小的雞皮疙瘩。
包廂還不差嘛，蘇沐秋看著大片的透明窗，有一個人正趴在上面被幹，他走上前把簾子拉起。

之後的動作順其自然不消多餘催化，蘇沐秋爬上床面對葉修，兩人啃咬著彼此的嘴唇，帶有侵略性的舌濕黏地探入口腔，葉修主動湊近，腰不時扭動渴望更多，一手勾著蘇沐秋的脖子另一隻手伸向自己的胸膛揉捏。

「真騷。」蘇沐秋包裹住葉修的手，加重了力道，在乳暈最外沿打轉，「這樣爽嗎？」
「哪有你爽。」葉修的聲音有些低啞，嘴邊還沒來得及擺出微笑又被蘇沐秋的嘴唇貼上。

像這樣……蘇沐秋嘴沒有深入，只是將唇輕湊在葉修的唇邊。他說話時的酣熱氣息滲和著濃厚烈酒味吐進葉修微張的嘴，蘇沐秋握著葉修的雙手在身上來回撫摸，他引領對方的兩隻手來到胸前，用食指和拇指夾住乳頭。然後，再這樣……幾乎只剩氣音，蘇沐秋張著眼欣賞葉修十分享受的神情，他來回轉動兩指不時用指尖摳弄，葉修胸前的淺褐色早已硬挺，下方的慾望幾近勃發。

最後……
蘇沐秋勾起笑容說了四個字，咬住葉修的上嘴唇，扣住他的大拇指往右邊的乳頭按下。

「蘇沐秋，你可真變態。」葉修把蘇沐秋推開後反壓在身下，想起方才的動作，顯然蘇大攝影師剛剛是在運用自己的專業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相機。
「可不是想讓你印象深刻，誰叫你怎麼學都不會。」被壓了蘇沐秋也不著急，他弓起右腳讓膝蓋抵在葉修勃起的性器間。

「這是光圈轉盤。」蘇沐秋繼續，他將指腹壓上葉修的乳頭模仿著相機操作的動作輕輕轉動，「再來是快門。」感受到對方的性器已經冒出了濕滑的分泌液體，他不疾不徐地說著。
「然後、」最後一句在兩人的深吻中消散，蘇沐秋膝蓋微微向後在囊袋和肛門間的柔軟處摩擦，然後緩慢向前引領葉修的身體坐到自己身上。

喘息的聲音浸透在紅色的包廂裡，夾雜門外滲入的電子音樂格外誘人。葉修伸手撈了一罐水潤了自己乾澀的喉嚨，他維持跪坐的姿勢，退了一小步後彎腰將臉湊到蘇沐秋的腰間，此時酒意已經散了不少但慾望卻有增無減，他舔拭著對方精實的小腹，另一手沒有閒著在大腿根部用指尖來回摩娑。

逐漸往下，葉修雙手揉捏著蘇沐秋的囊袋，含往對方的慾望。腥澀的氣味在口腔散開，葉修用舌尖拭去泌出的液體然後吞下。他抬眼見蘇沐秋瞇起雙眼與自己沾滿慾望的眼神無異，他用嘴唇磨蹭已經腫脹的傘狀前端，舌頂弄著不斷滲出液體的小孔中心，忽重忽輕上下地刷過。

「爽嗎？」葉修反問，含著蘇沐秋的性器讓聲音有些含糊，他將整根勃發含入更深處猛吸一口，得意地聽到對方發出喘息。。

蘇沐秋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葉修。
葉修勾起嘴角，把手擺在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像靈活的小蛇纏繞在樹幹，葉修表演般地將食指和中指一根接一根插入口腔中吸吮吞吐，眼神中的慾望毫不隱藏。

抽出的手指沾滿唾液，葉修半跪著略微抬起臀部，指尖沿著臀線再括約肌處徘徊，找到位置後將濕濡的手指緩緩插入。他摳弄著自己的後穴，巨大的空虛和搔癢感卻加倍放大，葉修的性器隨著身體的晃動不時擦過蘇沐秋已經瀕臨邊緣的性器。他插入第二根指頭加快擴張速度，今夜的視覺刺激加上酒氣催化，他很快便沒有了疼痛感，前面的腫脹讓葉修難受，他伸出手想讓自己釋放。

「這邊可不行。」蘇沐秋終於動作，他握住葉修的手挪移到自己的性器，「想被幹？自己坐上來。」說完用手掌托住沉甸甸的陰囊，像羽毛搔癢般在葉修的飽滿處摩娑。

葉修伸手握住沾有自己唾液的性器，對準自己的後穴緩慢吞入。甬道因為巨物侵入而被撐開，括約肌一層黏膜緊箍著蘇沐秋的性器似是邀約，炙熱濕黏的充實感讓葉修興奮地仰起下巴，頸部拉出好看的線條可以看到喉結因喘息而上下跳動，蘇沐秋將手伸至葉修光裸的背部，順著脊髓一路往下探索至兩人器官的交何處。

你今天很興奮。蘇沐秋用氣音吐出一串語句，兩人都沁出了一層汗水，在燈光映照下在皮膚凝結成一小滴的紅色汗珠，他挺起身換成坐姿，用髖部頂著葉修已經潤滑完全的穴，一邊用力揉捏著渾圓白皙的臀部。

彼此彼此。葉修用眼神回答，感受著蘇沐秋的形狀，傘狀厚實的前端頂著自己的前列腺，深蹲後抽出壓著一張一歙的紅口。葉修舔著乾澀的嘴唇，自己的性器缺乏撫慰已經完全翹起，隨著抽插的頻率上下晃動撞擊蘇沐秋結實的腹部。

葉修感受著自己的性器不斷汩出液體，飽脹但得不到釋放的酸痛感像齧齒類小獸在身上啃咬，爬至心臟的難受卻讓一前一後的刺激加倍放大。他半瞇眼看著有些難受的蘇沐秋，知道這樣的速度不足以滿足那傢伙，但自己得不到釋放對方也別想滿足。後者回以人畜無害的笑容後，扶著葉修的腰突然大動作換成後背位，上身緊貼葉修出汗的背脊，對著已經紅透的耳廓邊用力咬了一口，「少那點心思，小心我插射你。」

葉修跪在床上想騰出手讓自己爽快，但蘇沐秋用力拍了葉修的屁股後禁錮對方的雙手。葉修大罵一聲，還沒來得及吐出話語就被插地發出呻吟，蘇沐秋用力一頂往敏感點狠狠掃過。

「靠、蘇……你要？」蘇沐秋的手指在已經撐開的肌肉邊緣畫圈，像試圖尋找入口的蛇繞了幾圈後緩慢探入。

葉修悶哼，暗自發誓等等結束後要把這傢伙的護照燒掉，感受對方的右手來到自己已經瀕臨潰堤的性器，「你看起來很爽。」

蘇沐秋咬了葉修發燙的臉頰，扳過下巴交換了一個深吻，他把手指拔出葉修的體內，伸進葉修已經微開的嘴逗玩溫熱口腔內的舌根。下身速度加快，兩人瞇起眼享受彼此的身體，外面的音樂也同時抵達了某個高潮正在喧囂地昭告兩人所處的地點。

慾望震耳欲聾，理智稍縱即逝。

葉修仰著頭迫找尋蘇沐秋的唇與舌，身體同時被蘇沐秋的巨大填滿貫穿。迷離間他看著小窗後的風景，華麗的霓虹招牌在虛無的夜晚撫慰著寂寞的靈魂。葉修用力握住對方的手，兩掌相握所帶來的熱度讓他感到真實，恍惚間似是聽見玻利維亞的那聲快門聲響迴盪。

夜已消散可割可棄，但緣分成像廝守相依。






[FIN]